【三山】目标(下)

·三山向,请注意避雷
·黑道杀手梗
·短篇完结(目录

—下—

—瞄准—

——我的枪口总是瞄准着你的心脏,我的双眼总是注视着你的身影——

  山姥切埋伏在一个高层住宅的楼梯通道里,二十多层的高度一般居民都会选择电梯而不是步梯,当然,为了小心起见,他已经提前将所有的走廊门做了些手脚,让它们无法轻易的打开。狙击枪是自己从十几年前就握到大的,良好的视力精准的判断力,即使一人执行任务完成率依旧可以达到百分百,因此,组织十分的信任他。

  瞄准镜对面的是不远处一处楼房的空中花园,花园内灯火辉煌,但在夜晚的霓虹灯下也显得不是那么显眼,几十个男男女女,每个人都穿着正装,手里拿着酒杯相互交谈着。昏暗的灯光,柔和的钢琴声,来回穿行的侍者,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上流人士的晚会,只不过这些上流人士是都来自各地黑手党的干部甚至是首领罢了。

  绝佳的时机,绝佳的地点。

  瞄准镜内的准星摇晃了几下,有些颤抖的对准了花园中其中一人的后脑,三日月宗近,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占少数,因此他这样一个值钱的性命被某些人提供给组织并且愿意付出一切一点也不奇怪。

  山姥切的手指有些颤抖,他迟迟的不敢扣动扳机,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三日月辞别了正在交谈的对象,走到花园的一旁坐在椅子上,借过侍者递来的红酒,拿出手机把玩了起来。也几乎同时,山姥切裤兜里的手机传来了振动,他叹了口气,心中知道,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

  打开手机,是一天来自熟悉的人的熟悉的短信。

   一小时后我就回去,有什么想吃的宵夜吗?

                        ——三日月宗近。

  山姥切收起手中的抢,将它放在一个大的特制背包中,一边回着短信,一边离开了。

  已经是第几次瞄准,第几次失败了呢?

  从对他产生了私人的感情,从爱上那个名叫三日月宗近的人开始,再缜密的计划都不会再有效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变为徒劳。

  山姥切背着他那大大的背包,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灯光晃得他有些看不清前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都是结伴的,或是下班回家,或是出门去过那充实的夜生活,在这样的人群中,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过马路时山姥切被一群喝醉的醉汉撞了一下,背着背包的后背磕在了身后的路灯柱上,包内坚硬的枪托隔得他腰部好一阵疼痛。

  不过所幸也是距离不远,山姥切慢慢悠悠的走回那间公寓的时候,三日月还没有回来,他小心翼翼的吧枪支、匕首之类的武器塞进了床底下的暗柜内侧,仔细检查着柜子的缝隙知道万无一失才安心的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物一脱,随意的丢在床上后走进了卫生间,温热的水流顺着花洒浇在身体上,身体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身上本来留着的伤疤为了任务的需要都经过特殊的手段进行了淡化和消除,看起来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少年,谁能想到这样的他,竟然是作为杀手而存活于世的呢?

  水流的声音很吵,吵得三日月推门进来山姥切都没能察觉,一把被从身后抱住差点就条件反射的一个过肩摔,好不容易忍住冲动的山姥切被三日月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狠狠的亲吻着,他顺从的微张开嘴以便三日月的动作,手臂也环在了三日月的肩上,翠绿的眼眸微睁着,但在浓浓的水雾中却看不清任何。

  “真乖啊。”

  三日月的衣服都没脱完,就那么穿着西装西裤走了进来,山姥切还能敏感的闻到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想到刚才透过瞄准镜看见的那人与女伴的举动,虽然知道是社交的礼仪,但是名为嫉妒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蔓延开来。

“切国也就在这种时候比较乖啊……”三日月低声的呢喃从头顶传来,被水生干扰着稍微有些听不清楚,山姥切没有回应只是乖乖的被三日月抱着摸来摸去。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随时都会结束,所以,山姥切无比珍惜着这样的时刻。

  ——我的心早就被你填满,即使不用语言倾诉,目光却早已经无法移开。——

  眼前的灯光变得恍惚而昏暗,山姥切躺在床上,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微微的喘着粗气,思绪却回到了他和三日月的初见。

  每个城市里总会有那么几条街道每到夜晚就会脱离法律和世俗,自甘堕落的人们,不断叫嚣着的混混,以及在那之上的,在没有法律的地带可以被成为法的黑道势力。狭窄的小巷旁是闪着粉色灯光的霓虹灯牌照,小小的门店前生意人正不断向过路人搭话。

  那天的他穿着平日的帽衫,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的面庞,刚刚结束的一单任务收尾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差错,被人追了几条街才甩脱后面的追兵,随身的狙击枪在逃离的过程中被他丢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地点,自己身上拿着的武器也不过就是一把不显眼的小刀。

  ——任务怎么样?没受伤吧?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细微的振动,山姥切解了个颇为复杂的密码后看到了自己兄弟发来的消息,心情稍有放松的回了没事以后,他开始环视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他陌生的景色,他正处在一条街道的末尾,身旁是一家小酒吧传来模糊的音乐声,身后的垃圾箱传来一阵颇不美好的气味。

  就在山姥切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良好的视力瞬间就捕捉到了街道外之前追踪他的人的身影,他几乎没作任何思考就钻进了酒吧,酒吧内一群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肆意的跳舞,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正在狂欢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山姥切的进入,他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了下来,身体看似醉倒一般的倚靠在沙发上,但兜帽下的眼睛却警惕着的打量着所有人。

  山姥切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准确的说,只要人多的地方太都不喜欢,更别说这种地方了。他半垂着头,长时间的奔跑和为了任务而持续三天精神高度紧张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藏在外套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眼前的景色却在渐渐的模糊,意识也在离自己远去。

  杀手……为什么而成为杀手吗?

  浮现在山姥切脑海里的是记忆中无比熟悉的素白色的墙壁,简单的装修和带有稍稍太阳味道的被褥,或是从前在条件紧迫的孤儿院生活的孩子,或是幼时就开始流浪的孩子,都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的人,大家围坐在餐桌上,吃着对于他们来讲太过美味的饭菜,喝着以前从未喝过的带有水果味道的汽水,每天只需要玩乐就够了,每个人都欢笑着互换名字,讲述自己的过去。

  但美梦终究会醒来,一个月之后,曾经的天堂变成的地狱,从不间断的训练,孩子们的哭喊,身上不断增多的伤口,以及对同伴举起的刀刃,一切都变成了地狱——

  孩子们的世界越来越沉默,身体不好的、软弱的都被带走,不知去向,甚至有的死在了同伴的手下,最后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个个听从命令的只会杀戮的人偶。

  山姥切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很幸运,曾经与他交好的兄弟有两个一起活了下来,抽签的战斗中没有抽中过自己的兄弟,靠着勉强的自我期满山姥切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杀手。

“喂……醒醒。”

  虚无恍惚的梦境被他人的声音唤醒,山姥切惊觉自己竟然这样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醒过来的他视线向上,看到了一个半蹲在他沙发面前的年轻男子,漂亮的蓝色的双眼和眼眸中的新月,就像他小时候看到的夜空一样。

  见山姥切醒来,那男子却没有继续和他搭话,也没有扯下他的兜帽,反而是留下一句小孩子不要乱跑,然后就离开了酒吧,等山姥切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酒吧的人已经消失了大半,后来他仔细调查后才知道,原来是酒吧里有惹了黑道的人在,然后在他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声音并不大的冲突。

  那是他记忆中的和三日月的初见,却不是三日月记忆中的初见。

  再次见到三日月的时候是半年之后了,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在任务的资料上,照片、名字、可以查到的背景、爱好、过去都清清楚楚的写在纸上,而后,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出的所谓的学生的身份和处心积虑谋划的在酒吧门外的“初遇”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睡梦中的三日月是毫无防备的,这一点,山姥切清楚的很,似乎是放下了全部心防的三日月连山姥切醒来起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都不会吵醒他,山姥切坐在床上,一只手的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小小的手枪,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把玩着三日月一侧微长的头发。

  第一,不得在任何情况任何时间向他人透露组织的情报。

  第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下手,绝不能对目标产生任何私人感情。

  第三,违反以上两条者,杀。

  从小开始就被不断告知的铁律,他从没有忘记,也从没想过去违背。

  然而现在的他……

 

  放弃一般的山姥切从床上爬起来,把手枪收好后走进了浴室,反锁着门应付着组织一天比一天频繁且不耐烦的问话。快速的换好衣服,山姥切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后就拎着他所有的武器出了门。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山姥切每天都会早早的出门,任务的期间是少有的自由时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只要能和计划挂上一点勾能够解释得通,那么就不会因为一时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而被刁难、追究。

  山姥切骑着个自行车来到了一条小巷,或许是时间还早的原因,周围的居民还没有醒来,也几乎没有来往的路人,这条小巷的尽头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山姥切把这里作为与他的兄弟联络的据点,他会在早上把一些不用的武器和一些其它的东西放在仓库里面,而傍晚他的兄弟会来这里带走并且同样留下一些东西。

  山姥切小心的躲开布满灰尘的货架,仓库内的空气中弥漫着常年不见光的潮湿味,里侧货架上的小盒子却异常干净,山姥切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货架后把盒子拿下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做工精良的樱花糕。山姥切有些惊讶的把它小心翼翼的拿下来,一张纸条露出来,看着上面有些圆圆的字体似乎能感受到写字人不错的心情。

“真是……一个杀手还去帮老奶奶推车?”山姥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纸上的留言,他的两个兄弟都是很厉害的人,但是性格方面就是不太好说了。

“是啊,你身为一个杀手还去谈恋爱?……而且对象是三日月先生?”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山姥切背后传来,他回过头发现黑暗的房间内,从货架后面钻出来了十来个显然埋伏了很久的人,他们每个人手中都带着武器,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就站在山姥切的身后,刚才出声说话的,显然也是他。

  ——糟了——!

  山姥切有些后悔自己放松了警惕,他立刻低身想要去拿货架后的包裹,却抢先一步被冲来的两个人按在了地上,按着他的人一边想要把他绑住,一边把那个包抽出来丢向了远处的同伴。多年的打斗经验让他快速的做出反应,那两人的行为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山姥切抢夺走了手上的武器。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都很快,敌人的战斗力确实比不上山姥切,但寡不敌众,手臂上被刀刃划了长长的一道,脖颈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也留下了血痕,敌人大半被揍倒在地,领头的男人则被剩下的几人护送着逃离了现场。

  山姥切脱力的坐在地上,身上干净的衣服被周围的灰尘和他人的血迹糊了个彻彻底底,然而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来自三日月的消息。

  ——你在哪?我来找你晨练啦?是你之前的那条街吧?

    山姥切心里清楚,现在他最好的选择是逃跑,跑回组织报告任务失败领下惩罚然后把已经得到的所有消息交出去,回归他本来的生活,然后这个任务就会交给更有经验的杀手去做,杀死三日月得到优厚的报酬。

  想见他,想再见到他,不想回去,不想再杀任何人。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山姥切的内心,他伸手捡起了早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樱花糕,盒子上沾满了尘土已经破落不堪,塑料的外壳凹进去了好几块,糕点樱花的形状也被碾压的不成样子。他脱去了被染血的外套,一边捂着手臂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仓库,走出了小巷。

   三日月来的很快,山姥切看着他开车过来,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就惊慌得不得了的跑下车来,漂亮的眼眸中写满了焦急,一边询问着情况一边把他拉到车上往医院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山姥切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三日月的问话,这样的沉默显然让三日月显得更加着急。

  利器划出的伤口被山姥切借口是自行车车架上的划片所致,医生和三日月都没有过多的怀疑,山姥切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三日月心疼的捂着山姥切的双眼,不想让他去看医生缝线的动作,山姥切把头埋在三日月的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三日月不断的问着他疼不疼痛不痛麻药起效果了吗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吗的问题,语调是平时没有的慌张,山姥切听着这样的话语,眼中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很痛,早就痛得快要死掉了——

   

  那样的突发事件怎么可能瞒得过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山姥切的组织呢,最后的通牒随之下达,短短几天的时间十几条消息被发过来,山姥切知道,他的美梦又要结束了……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样,并不刺眼,山姥切这次把枪抵在了三日月的后颈,双手不断的颤抖,他知道,唯独这件事情,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下手的。

“怎么了?要开枪吗切国?”

  本应在睡梦之中的人却开口了,平静的话语瞬间就戳破了往日山姥切小心翼翼维系着的谎言……是啊……那天对自己下手的人虽然或许不是出自三日月的命令,但怎么会跟三日月没有关系呢,三日月又怎么可能不知呢……

  这样想着的山姥切,瞬间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脱力一般的坐在了床上,低着头泪水混杂着不甘、悲伤、以及其它的什么情绪流下来,无论怎么样都止不住,颤抖的无力的手握着枪被三日月抵在了胸口,山姥切这才微微的抬起头,三日月的表情是一如往日的温柔,漂亮的眼眸中的温柔好像要溢出来一样,似乎是一副心甘情愿赴死的样子。

  如果我想这么杀了你的话,那么——

 

 

 

 

  山姥切看着三日月,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好像要顺着嗓子蹦出来一样,骗得了其它所有人,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与死亡、受罚、或是被三日月失望的抛弃相比,三日月这个人消失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吧……

  山姥切挣脱了三日月的手,把枪一把丢在地上,颇有重量的金属和地板撞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山姥切低着头把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复杂的密码解开后是一篇篇密密麻麻的资料记录,他把手机交给三日月后,没有说一句话显然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看了我们的调查还是有些不全啊……”三日月看了看手机里的资料嘴里小声说着,然后也从床头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床上说:“你背后的那个组织啊,我们向端掉很久了,你们里面的杀手也有几个和我们有联系,怎么样?帮我一把?”

“你……”听到了三日月的话语,山姥切惊讶的抬起头:“你不……”

“我那么喜欢你,不是假的啊。”

  温柔的话语就像梦中的童话一样美好而又令人向往。

  “切国,你只要呆在我身边,注视着我,就可以了,不要去看其他任何人,不要被其它任何事物动摇,你只要看着我,我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温柔的亲吻,温暖的怀抱,山姥切的双眼有些恍惚的看着窗外的天色,这样令人沉醉的美梦,似乎还没醒来啊……

——————————
卡了一阵子写的有些乱 (>﹏<)

  文章中提到的那个组织的话其实也没想太多,它的结局大概就是树敌太多然后被一锅端吧。

  爷爷和被被的话,其实接近对方都是有一点点的想法的,被被的话就是简单的想要完成任务,爷爷就是第一次被被视角的初遇他是不记得的,而他记忆中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就有一部分的印象,到后来是那种大概知道的被被的身份然后才开始回应的感觉,但最后两个人都算是沦陷了也好假戏真做了也罢就是那样。

  感觉爷爷是有一点点黑了的感觉,然后被被就是那种你黑我就顺着你黑吧你开心就好的样子  ヾ (o ° ω ° O )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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