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膝】妄念 (完)

·髭膝向,请注意避雷

·现代黑道梗

·8k7一发完结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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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质的地板被蜡油擦得隐隐反射出光线,走廊左侧的数面窗户都被厚重的暗红色的窗帘遮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只能透过布料沁入隐隐的光线,使这走廊不至于被黑暗笼罩,膝丸右手提着他自记事起来就没有离手过的太刀,想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皮靴的鞋跟在地板上敲响,不断的回荡在这寂静的走廊之中。

  尽头房间的门紧闭着,是一扇很高的暗红色的双开木门,门边侧攀沿着细致的雕花,门两侧则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服带着面具的人,那两人看见膝丸走进立刻并紧脚跟,一起弯腰行礼后默契的一人握住门的一个把守,把木门拉开,门内的房间与外面的西式装修截然不同,木质的墙壁,淡绿色的榻榻米,房间内还有在烧着的暖炉,一个人侧身背对着门坐在暖炉旁的软垫上,身前还放着一台正在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兄长!”膝丸走进木门把长靴脱掉后随手放在鞋柜旁皮鞋的旁边,示意下属把门关上后走进了房间,他没有马上走到那人的身旁,而是先走到了房间的左侧,把腰间的太刀规规整整的放在了红木刀架上,刀架上还放着另一把除了刀鞘的颜色外其它几乎一模一样的太刀。

  “回来了啊,腿丸。”暖炉旁的髭切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托盘上,伸手在键盘上打了些什么字。

  “是膝丸,兄长。”膝丸习以为常的纠正着兄长口中自己的名字,从矮桌下抽了一张坐垫出来,放到髭切身旁的位置,和他并排坐了下来,搓了搓有些微凉的手指。

  “怎么又穿这么少出去玩?”髭切把电脑扣上看着膝丸一副被冻到了的样子,髭切把因为室内温度略高而脱下的一件象牙色的和服外套披在了膝丸的身上,和服上似乎还残余着髭切的体温。

  “我的外套还没脱……再说,我不是出去玩啊兄长。”膝丸折腾了一会,把自己黑色的外套脱下留下了里面白色的衬衫后才又披上了髭切递给他的和服,膝丸一向比较怕冷,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这种天气他是不愿意去工作的,毕竟有可能会影响行动,但如果他不出去的代价是髭切亲自出去处理,那他无论如何还是会代替自己兄长走这么一遭的。

  “嗯,我知道的哦,然后,成果怎么样?”髭切低垂着眼眸,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握住了膝丸冰冷的右手,修长的手指不断的玩弄着膝丸的手,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

  “对方出乎意外的顽固啊。”膝丸没有阻止髭切,而是习以为常的任由着他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而提到了工作的事情,膝丸有些不快的皱着眉说:“明天再去一次,搞不好再之后要动两次手他们才会识相点。”

  “嗯,太过顽固也是不好呢,会付出代价的。”髭切玩够了膝丸的手指,站起身来,由于是在室内的原因,他穿的很随意,平日里平整的白色西装长裤稍微带了一点褶皱,与膝丸同款不同色的黑色衬衫只扣了胸前的两颗扣子,微长的衣摆露在外面,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顺着纽扣间的缝隙还能看到部分锻炼良好的肉体。

  “穿好衣服啊,兄长——”面对眼前一幅撩人的景象,膝丸心里那点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被撩的简直不行,他耳尖渗上了一点点红色,说着就要起身去给髭切扣扣字。

  “在那边坐好。”髭切的声音与刚才的轻快不同,深沉了许多,每当髭切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膝丸都会下意识的完全遵从,膝丸规规矩矩的坐在坐垫上,腰背挺得很直,有些不解的看着髭切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盒。

  “怎么了……兄长?”膝丸看着髭切又坐回了自己身旁,把圆盒打开,食指轻轻的沾了一点盒子里乳白色的膏体,轻轻的往自己的指尖上涂抹着。

  “痛吗……再多呆你会你就要真的冻伤了,下次穿得厚一点啊。”刚才髭切握着膝丸的手的时候就发现膝丸手指尖端的地方有一些红,常年练习刀剑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因为握了几下刀拿了点东西而再磨到手指,那么也就只能是因为外面突然变冷的天气了。

对于膝丸怕冷这一点髭切还是清楚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膝丸一向不喜欢笨重的衣物,因此再冷的天气他还是穿那一身,就这点根本听不进去劝,平时不是在室内就是坐车没什么大问题,但一旦在室外呆的久一点,自然也会出些问题了,髭切的耐心一向很好,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弟弟,他慢悠悠的不顾膝丸的挣扎,给他十指都涂好了药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你鞋子也很薄吧?把袜子脱下来。”

“不不不!兄长,我自己就好!”膝丸慌张的制止了髭切的动作,一把夺过盒子说:“兄长才是,先去洗手吧,你手上也沾上了。”

“嗯,好的吧。”髭切看着膝丸脸有点红也就没有继续逗他,起身想着房间内的另一扇们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说道:“哥哥会检查的哟,冷丸。”

“是膝丸!”

“是的呢,我知道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膝丸不用脑子想就知道髭切肯定没听进去,髭切记性不好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事或许还行,小事根本记不到,有时候身边的保镖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却还在某一天突然叫出那保镖的上上上上任的名字,当然在膝丸觉得他自己的名字应该不是小事,毕竟是自家弟弟的名字不是?怎么可以忘掉呢?

他无数次的纠正髭切,却还是基本上没被叫对过名字,对了第一个字对不了第二个字,对了第二个字对不了第一个,他有时候都以为髭切根本不在意他这个弟弟,不过膝丸的情伤好歹也是在正常的水平线之上,从小到大相处下来他也知道髭切很在乎他,也因此他甚至都以为髭切是在没事捉弄他了。

时间到了第二天,前一天没有结束的和谈还是得继续,昨晚下了点雪,天气有些阴沉,因此今天的天气倒比昨天还冷了一些,为此膝丸不由得有些暴躁。膝丸不喜欢厚重的衣服他根本也没有那种衣服,所以他今天披在昨天髭切给他的和服外套,里面却还是平日的西装长裤,黑色的长靴换成了稍微厚重的版本,膝丸很是不习惯的跺了跺脚。

“不能偷偷换掉哦,任性可不好。”看着膝丸一副不适应的样子,髭切站在一旁笑着说着。

“……嗯。”闻言膝丸像是被看穿心思一样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怕冷的话不如我去?”髭切思考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久没有出门了。”

“不,我来就可以了兄长。”膝丸回答说,髭切这种健忘还随和的性格,只要对方不触及他底线那就是说什么答应什么,一点也不适合和谈这种工作:“那,我出门了兄长。”

“嗯,……对了,临街的栗子蛋糕,带点回来。”

“我知道了。”

随着膝丸离开的关门声,髭切也没有在门口多留,自己悠闲的往自己的房间溜达,还好心情的和房子里的佣人打了两声招呼。

 

再次坐上昨天的谈判桌上,对方今天派来的是首领的次子,年龄25岁,性格有些冲动,在国外精修了经济学的相关学位,一条条信息在膝丸的脑海中流过,对方作为一个新兴的家族,不自量力的对源氏挑衅这一点已经让膝丸失去了不少的耐心,他随意的把腰间的太刀摘下放在了身侧,从下属手中抽出了昨晚就拟定好的条款,条款的项目不多,也就两张纸,但上面却清清楚楚的写好了各项条例,他把纸往桌子上一拍,堵住了对面人的话头说:“就这个,签了,你们继续呆在这,不签,就和源氏为敌然后滚出我们的地界吧。”

“……”对面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着心情,用手指不断的推着眼睛的边框,他没用多久,就看完了条款的内容,内容其实算不上多么苛刻,但是如果签了却会损失很大一笔利益,他开口说:“能不能修改一下,比如第三条这里……”

“没那个闲工夫。”膝丸打断了他的话,他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腿双手随意的搭在腰间说:“我昨天说过,这边的规矩就是这样,我亲自过来而且是两次,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和考虑的时间。”

“……但,但这条款明显是不公平的,违反法律!”

“哈……”听到年轻人的话语,膝丸身后的手下都不由得捂着嘴轻笑出声。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看着眼前的人,膝丸也稀奇的看着他,开口说道:“你们想涉及这方面的业务,想跟我们这一行谈条件,就别想什么法不法律不律的,签了留下,不签就走。”

“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行吧,下午两点,最后的期限,地点问我下属,签了就拿着过来,不签就走吧,别让我在我们的地盘发现你。”膝丸又把太刀挂回腰间,让自己的一部分下属先回去,自己则是带着两个保镖和一名秘书离开了。

髭切想吃的栗子蛋糕的那家店铺很是火爆,蛋糕也只在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出售,还是限量,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去买,虽说膝丸的工作中总是充满了暴力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没有必要用上那些手段。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点,膝丸对于髭切有一种执着,具体表现很复杂,但简单来讲,这个栗子蛋糕,他必须要自己排队自己买,队伍排到了店门外面,膝丸来的早因此好歹不用在外头为了个蛋糕吃冷风,他把自己随身的太刀放在了车里,自己拿着准备好的零钞排着队,不过说实话,他这一身和服不和服西装不西装的打扮,在这街道上还是显眼得很。

在时间快要接近一点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排着队的人们以为是出了大事,都四散逃走,膝丸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出门一看,发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被几个手里拿着枪械的黑衣人围住,坐在车中的秘书和司机还有留守看管膝丸的刀剑的那名保镖倒在那里显然是受伤了搞不好已经没命。

“开什么玩笑——”膝丸说着就要冲过去,却被跟在他身边的令一名保镖拦住了。

“少爷!请先离开!对方还不知道……啊!”就在那保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保镖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露出了站在了身后拿着枪的人,那人把帽子一摘,正是上午和膝丸谈话的年轻人。

“源氏的膝丸少爷——捉到你的话,你们首领可是会妥协的吧。”那人的表情有些扭曲,拿着枪指着膝丸。

“……哈。”看清楚了敌人是谁,膝丸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左手稍微的往自己披着的和服内部收了收说:“这倒说不准,毕竟你报上我的名字,兄长说不定都对不上号,你与其说是捉了膝丸,不如说肘丸,腿丸什么的靠谱点……不过,被小看了,可是不爽啊我。”

说着,膝丸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小型的枪,他把和服外套快速的脱下朝着那人脸上扔去,趁着他视线被挡住的瞬间,低身两枪,一枪射中了他持枪的手,一枪射中了他的腹部,膝丸没有多留,他转身出门,想着自己的车那边冲去。

其它还好,那把刀可不能丢了——

那伙人应该是雇佣而来,显然也认出了膝丸,显得有些不安,但还是把枪口纷纷的对准了膝丸的方向,膝丸借着门外的圆木桌躲开了他们第一次的射击后一点停留也没用,又是利落的两枪射中了其中两人的腹部,剩余的四个人见此状况,也反应过来,纷纷进行了下一轮的攻击。

无论怎样以一对多都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膝丸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一枪也不中,但他运气也不差,只是右小腿被子弹射中,身上也有了几下擦伤,不是关节的部位除了疼痛之外暂时还影响不到行动,膝丸越过车后的两人直接一下跳到了车顶,一颗子弹给了站在驾驶室门外的人,一枪给了身后想要偷袭的人后,一脚踹开天窗,顺着天窗就进到了驾驶室内,抬手一把把天窗锁好。

“什……!”

他一把把不知死活的的司机拽到副驾驶,,刚想确认自己的刀是不是还好好的放在后座之后,就看到放在那的刀架还好好的放着但那太刀却不见踪影,膝丸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发现那把刀确实不在车上。

——麻烦了……

膝丸有些苦恼,但车外不断的砸门声和远处的警铃声,他显然没有时间再多耽搁,拧着车钥匙熟练的发动了汽车,膝丸忍着疼痛一脚把油门才到了底,驱车迅速的离开。

“呼……”膝丸把车一路开到了没有人烟的小树林里才放下了心,算了算时间,惊心动魄的过程竟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家中应该已经接到讯息正在赶来,他把车上的定位系统打开,把位置发了出去,头顶在方向盘,手还是不由得捂住了疼得厉害的小腿喘着粗气呢喃着:“还好……不然的话,哈——连兄长的名誉也会被牵连吧。”

紧接着失血过多的无力感就渐渐的涌入了脑中,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膝丸迷迷糊糊的抬手蹭了蹭眼睛,发现有些湿湿的,身体也有点冷得厉害。

——真是的,可惜把兄长的外套弄丢了……但更重要的是……把刀也丢了……

 

似乎是很漫长的一场梦,按照膝丸神身上受的伤来讲,他觉得自己是不应该这么快就昏过去了,至少也不应该昏得这么久,他的梦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满满的都是髭切的身影,兄长的一撇一笑都在他的梦中显得无比的清晰。

从日常的生活到那些不伦的妄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膝丸对髭切的感情就从亲情变质成了一种爱情,然后就是无法泯灭的执念了,这种妄想般的感情膝丸是绝对不愿意透露给髭切的,他不是没想过两人在一起的可能,甚至他觉得两人在一起的可能要比不在一起的可能大的多。

从小就背离着法律的他们和道德伦常自然也沾不上多大关系,但是——他很怕,他怕髭切对他的感情只是亲情,他怕髭切因此而对他产生厌恶,哪怕是万分之一被回绝的可能,都让他感到不安,都让他畏手畏脚,让他无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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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兄弟到底是什么呢?

  是依靠父母血缘或者亲属血缘而诞生的,在血脉上有着密切联系的两个或多个孩子?

  那没有血缘就不是兄弟了吗?

  是在交往中,所得到的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友情中的双方或者几方?

  那没有感情就不是兄弟了吗?

  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萦绕在了髭切心中,在他那模糊的记忆中异常清晰而又显眼,他觉得这个问题最应该问的就是他的弟弟,那个和他无论在血脉还是感情上,都紧密相连的孩子,但是一问,那么就会发生变化。

  他终究是对自己弟弟产生了超越于亲情的感情,那应该把它命名为爱情吗?也许吧,但这份感情,又似乎超越着爱情,包含了亲情、爱情或者其它许许多多的一切的感情的尽头,都是他的弟弟。

   髭切坐在病床旁,其实说病床也不合适,毕竟地点还是家中,医生是很有经验的家族医生,处理的枪伤刀伤摔伤不知道有多少,因此膝丸腿上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有一些棘手的不过是发热罢了,伤口失血比较多导致了炎症加上之前还没显出症状的感冒病毒一起找上门来,膝丸烧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降下温来,而髭切也亲历其为的守了他整整两天。

  髭切伸手捏了捏膝丸的脸颊,感觉似乎比前几天的手感坏了一些,虽然只过了两天,但怎么看都觉得弟弟瘦了不少,想起来两天前的事情,髭切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

那天下午,本来在安心等着栗子蛋糕的髭切却突然接到了膝丸发来的求救信号,他急得连外套都没穿好就急匆匆的和下属、医生一起跑到了信号发出的地点,入眼的是车头已经把一棵树撞的即将到下的轿车,如果髭切晚来个十分八分的,那颗树倒下来估计就要车毁人亡了,当然就算如此,膝丸的状况也让髭切丝毫无法安心,白色的衬衫上全是泥土和血迹,虽然幸好没有伤在要害,但是卡在小腿骨骼里的子弹也是让膝丸吃了苦头,再加上一碰就觉得烫手的额头——

之后估计要好好的上一场安全驾驶的课程了。

髭切虽然知道当时膝丸应该是意识不清在意不了那么多,但是险些被树砸死这种事情还是太蠢了……

“兄长……”

床上的膝丸有些不安的翻动着身子,髭切以为他醒来了就去叫膝丸的名字——当然叫的是肘丸,但却没有得到期望的回应,显然是梦话之类的,髭切有些失望的给膝丸掖了掖被角,但能够有精神的说梦话,那伤也没什么大碍了吧。

髭切松了一口气,拿着下属程过来放了快两天的报告书看了起来,思绪却又飘得有点远了。

膝丸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髭切早就看出来了,但与膝丸不同,髭切看起来很随便但是实际上心里在意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关于膝丸。

如果他们两个真正的在一起了,那么这种关系固然是瞒不了多久,迟早都要公开的。而对于这件事情,髭切却出乎意料的想得很多,他总是觉得干他们这一行的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也总会有为了利益让步的时候。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膝丸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受人轻视、受人侮辱。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源氏到了需要身为首领的他做出交换才能保住的地步。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他为了保住膝丸和源氏而不得不和某个家族某个女人以一生作为交换的时候。

那么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不过如果膝丸有一天一反常态鼓起勇气和髭切告白的话,髭切觉得自己是狠不下心拒绝的……毕竟不论怎么样都是自己从小就放在心尖上的弟弟……

虽然总是会把他逗哭……

但是能让膝丸哭泣的,能让膝丸不开心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髭切把手中的报告书放了下来,站起身拿起了放在刀架上的属于他的太刀,他在在柜子上挑挑拣拣最终把一支手枪和一把匕首踹在了后腰的暗袋里,他把衣架上挂着的白色西装披在了身上,戴上了手甲和手套,手腕处一节白皙的皮肤还在外面露着,他对着门口的下属嘱托了几句后离开,表情是少有的认真。

那么,到了恶鬼退至的时间了呢……

 

对膝丸下手的是个新兴的家族,家族的底子是白道上的大公司,财力是有的,但是却不满足于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想要把手伸进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所以才联系上了源氏,想要借助源氏的势力。

  但他们却不想答应源氏的条件,一次又一次的和源氏谈条件,想要源氏降低条约上的标准,源氏刚开始还是做了让步,毕竟发展一个助力还是很重要的,于是膝丸才会亲自去谈,只是没想到对方不自量力到这种地步,不仅拿走了代表着源氏一半权利的太刀还伤了膝丸。

  “打扰了。”

  髭切笑着跟着对方家族颤颤巍巍的保镖走进了一间高级餐厅的包房,包房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上缠着绷带甚至还在吊着点滴的男子,包房内的圆桌上那把太刀被安安稳稳的放在刀架上面。

  “我是源氏的首领,髭切,请多指教呢。”髭切笑着坐在了正对那中年男子的座位上,好像没有看到桌上的太刀一样一手拄在桌子上,一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是……我是……”

  “不,我没兴趣,反正也记不住。”髭切打断了那男人的话语,侧头反而看向了餐桌另一边的那个吊着点滴的男子说:“我来只是想看看是什么人有骨气对我们源氏下手呢,而且是我弟弟。”

  “犬子不懂事情——请您宽恕我们吧。”

一听到髭切的话语,那中年男子瞬间慌张了起来,他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了一个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合同,交给了髭切,髭切看都没开就摇头,之后那男子又拿出了金条、支票、枪支等东西,髭切却一次接一次的摇头,无论什么都没有多看一眼。

“那……如果您——犬子的性命也可以……”那男子犹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向髭切提议道,而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髭切倒是有了些反应,他抬眼打量了那个年轻人几眼,而感受到了髭切的视线,他颤抖着向后缩了缩,髭切这才露出了点笑容把视线转移回了那个中年人身上说:“倒是沾了一点边,不过,你不会真以为他一条微不足道的命在我心中能抵得上我弟弟的安危吧?”

“这……”

“我一向不喜欢动太大的手,毕竟每个人都有很大的可能性,谁知道谁会不会有大发展呢?”髭切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太刀,低着身子的他,象牙色的头发微微的遮住了金色的眼眸,髭切把太刀交给了身后的下属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啊……你们的可能性,不需要了,再见。”说着,髭切不顾后面几个人的呐喊,直接离开了,然后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髭切回去的时候膝丸已经醒来了,膝丸的身后垫了几层厚厚的靠垫,床上支了一个小桌板,正坐着乖乖的小口喝粥,看到髭切心情不是很好的走进来,心虚的移开了视线,默默的把勺子放了下去。

髭切也没有多说话,他把膝丸的太刀和自己的一起放在了刀架上,走到膝丸的身旁坐了下来,柔软的床铺一阵波动,床上的小桌板差点翻掉,髭切把碗端起来,看到粥还很满,就拿着勺子乘了一勺塞进了正准备开口的膝丸的嘴里。

“兄……唔!”

“兄长,我……嗯!”

“我……唔!”

“对不……唔!”

“结果……唔……”

期间膝丸无数次想要开口,却在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就被髭切一口粥堵了回去,也幸好厨师比较用心,呈上来的粥是温热的,一点也不烫,不然膝丸怕是要伤上加伤了。

  “那个……兄长……”被髭切喂了整整一碗粥又灌了一杯水下去的膝丸都有些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他有些磕磕绊绊的开口说:“对不起……”

  “还有?”髭切反问道。

  “我把刀丢了……还要劳烦兄长亲自出去一趟。”

  “别的呢?”

  “……折了几个下属,还受了伤……”

  “还有吗?”

  “……没了。”眼前陌生的髭切让膝丸很是不习惯,有些飘忽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直视髭切。

  “那轮到我了,我得到了店铺的录像还有幸存者的报告书。”髭切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文件夹和已经盖上的笔记本电脑说:“你最开始不在车那边吧?里面的敌人只有一个,解决了之后为什么不马上走?你的话,即使在城市中平安的离开也不是难事。”

  “那……”一提到这个,膝丸有些心虚的说:“刀还……”

  “在你心中那把刀是什么呢?膝丸。”髭切难得的叫对了膝丸的名字,但是膝丸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是……那是父母留给我们的,是源氏一半权力的象征,是我和兄长共同拥有的,很重要的东西。”

  “是吗。”髭切站起身来,拿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水杯又倒了半杯水,自己喝了起来,有些干的嗓子这才得到了缓解,把水杯放下后这才转过身又走回了窗前,坐回了窗边弄了弄膝丸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轻轻的把它别到耳后,露出那只平时露不出来的右眼,手指轻轻的抚摸上了膝丸右眉处的浅浅的一道伤疤说:“我以为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与你比起来,这源氏也好,那把刀也罢,也不是不可以舍弃。”

  “兄长……!”髭切这副样子反而让膝丸很是难以招架,他的脸上有些红,好不容易被板正的视线有一次飘忽了起来说:“对于我来说,兄长也是最重要的。”

  “是吗?那我觉得,至少为了我你应该确保好你自己的安全才是。”

  “那是……万分抱歉……兄长。”面对髭切的话语,膝丸一时间不知道是让兄长担心了的愧疚还是难过,亦或是发现自己在髭切心中地位很高而生出的开心,喜悦什么的,总之他觉得他的眼眶酸酸的,除了道歉的话语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是的,都多大了,还是这样啊,哭丸。”

  “是膝丸啊,兄长……嗯!”

  髭切吻上的膝丸,却不是以前额头或者脸颊上的亲吻,而且嘴唇直接的碰撞,是普通的兄弟不应当有的行为。

  “兄长也是最重要的……”髭切低声重复着膝丸的话语,与膝丸相似的金色眼眸中充满着喜悦,他轻声开口:“我就当作是你的告白了,不再是我犹豫不决的想法了。”

  又一个亲吻落在了膝丸的嘴上,与之前的轻触不同,是更加深沉,甚至说带着一点点欲望的亲吻。

  沉浸在这样的亲吻中,膝丸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还没流出的泪水流出来,顺着脸颊划过,膝丸伸出手,紧紧的环抱住了身前的兄长,含糊不清的想到。

  犹豫不决什么的……

  想法什么的……

  不应该是我这一方吗?

  兄长啊……

  我心中的妄念……

  竟然实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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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的废话的时间,这次很长…超长…!如果能看看真的很感谢 (,,• ₃ •,,) 

  白鹿想咸鱼却没咸鱼成……

  灵感的来源是早上迷迷糊糊内番的时候,想着实装特殊对话然后让源氏兄弟切磋。

  结果被阿尼甲那句突然语气降调的[但我也不回手下留情]苏的整个人都精神了顺变心疼一下被打的膝丸。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短篇,双向暗恋,两个人之后也好好的在一起了。

  怎么说呢在我心里,髭切和膝丸都是把源氏看得很重的,因此在这样的梗里他们也会把家族看得很重,虽然有家族没有对方重要的这样想法,也会做出来,但是不到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舍弃家族和自己的荣耀的。

  所以呢,他们两个纠结的这方面虽然和家族脱不了干系但也各有不同,弟弟丸还是更在乎伦理道德和家族风评这样的,他从各种角度都不希望因为他哥哥的评价会降低,就像他真剑台词一样……

  但是阿尼甲的担心稍微有一点不同,他考虑的一方面确实是如果在一起了弟弟会不会因为世俗什么的会受到影响,但另一方面却是身为首领的他,为了维护家族荣耀和昌盛,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为家族做出牺牲,而这种牺牲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关系而狠狠的伤害到弟弟这样的。

  弟弟比较直来直去,脑子里全是哥哥,哥哥脑子里也全是弟弟但是想得会更长远,毕竟是首领嘛~阿尼甲是那种比较腹黑的类型呢,弟弟丸和阿尼甲比起来简直是排不上号。

  不过阿尼甲也是忍不住了,所以才会引诱一般的让弟弟丸说出告白一样的话,然后就直接当成告白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写的很开心所以废话也很长!看到能这里真是谢谢啦 (☆゚∀゚)  

  我还是想咸鱼,所以几天后再见!_(: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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