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夜宴 07

·三山向,请注意避雷~
·篇幅不定,私设有
·血族爷x兽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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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黑暗世界的马车在林中快速的穿行而过,掠过的疾风掀起了大片大片堆积在地上的枯叶,伴随着黑色的雾气渐渐散去以及枯叶渐渐落下,几息之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样的行程已经是第二个夜晚了,只要保持着这样的速度,不用下一个夜晚来临他们就可以到达他们的目的地,鹤丸口中的那个城镇了。

  鹤丸坐在车厢外面,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拖着下巴仰着头看向天空,被树叶遮掩了大部分的天空多数时候仅仅是投下几束光线而已,而就在此时,马车快速的掠过了森林中央的一片空地,仰着头的鹤丸也正好看到了被薄薄云彩遮掩住的,高悬于天空中的满月。

  等等,满月——?!

  鹤丸被吓得一愣差点没从马车外的座位上摔下去,他连忙回过头敲敲马车的车窗,几乎是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想着三日月询问道:“喂喂喂,满月了诶满月,没问题吗?”

  “嘘。”车厢内的三日月没有回答鹤丸的问题,只是将食指轻轻的抵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鹤丸也看到了车内的场景。

  黑色的雾气在车厢内显得无比的凝重,顺着三日月坐着的膝盖往下,几乎是小半个车厢都被沉淀着的黑色的雾气所掩盖着,浓厚到连鹤丸都没能透过这雾气看清车厢的地板。山姥切则是跪坐在车厢内,微微歪着的头枕着三日月的膝盖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沉浸在雾气之中,而他本人,显然是已经睡得很熟了。

  “马上前面不远有一个城镇,在那里找家旅馆吧。”三日月低声说道,声音不大但却切切实实的传到了鹤丸的耳中。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愣了愣最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情复杂的背过了身。

  正如三日月所说的一样,不出一刻钟之后,马车就在森林的边缘处缓缓的停下来,黑色的雾气渐渐消失,本来一眼就能看出不属于人间马车现在却只像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的马车一样,缓缓的顺着小路向前行进,而鹤丸也清了清嗓子,抓紧缰绳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车夫。

  城门边侧的森林边有一家小小的旅店,木质的洋房显然是已经有了很多个年头,这样的时间如果进城的话搞不好会引起人们的警觉,更何况山姥切现在的状况也显然没有那个余心去伪装自己,正是因此,三日月决定今晚就暂居在这家旅店之中了。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旅店门口,鹤丸现行下车去叩响旅店的木门,门缝中传来了灯光看起来应该还是没有关门的状态,而三日月则是用黑色的披风将山姥切裹了个严严实实后抱在了怀中,缓缓的走下马车。

  “真的可以吗?像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女主人手中提着点燃的煤油灯战战兢兢的走在三日月等人前面两步的位置,不算干净的手紧张的在围裙上擦了又擦,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到她现在很是紧张,不过也难怪,毕竟城镇边的旅馆几乎都没什么来客,更别提看起来就知道身份不凡的他们了。

  “别在意,同伴有些发烧,能就近休息比什么都好。”三日月带着笑容回答道,一边走一边紧了紧被他抱在怀中的山姥切,黑色的斗篷将他不属于常人的部分遮掩了个严严实实,双眼紧闭依旧是睡得十分安稳的样子。

  “是是,而且我们明早就要赶去城中办事,现在又很晚了再进城也麻烦得多。”鹤丸随意的开口道,金色的双眼微微眯着说:“还是要麻烦你了啊。”

  “不不不,有您这样的客人是我的荣幸……好了,就是这里了,房间简陋请多包含。”女主人带着它们到了木质洋房的顶楼,两间最大的房间门前,欠身行礼。

  “嗯,麻烦了,请回吧。”三日月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托住还在沉睡中的恋人,半侧着身子说道。

  “诶?那请问明早的……”

  “不必了,你请回吧。”三日月半弯着眼眸,看着比他矮了不少的女店主语调逐渐变得缓慢:“请不要来打扰。”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木质的地板上浮现出一点点黑色的雾气,顺着女主人的衣摆渐渐向上,最终从她的脖颈处钻了进去。

  “啊,是。”女主人本来带着些惊艳看着三日月的目光渐渐变得空虚,就好像无神的凝望着前方一样,然后把手中的煤油灯放在了两扇门之间的小柜台上面,转身离去了,穿过黑暗的走廊和看不清的楼梯伴随着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一起离去。

  “真是方便啊这能力。”鹤丸摸着下巴有些羡慕的说着然后打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三日月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抱着山姥切走进了屋子,这样的魅惑也好催眠也罢甚至说是更进一步的篡改记忆,对于血族这样一个种族来讲都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根据血族本身血统的强弱,这种能力的程度也是各有强弱,而三日月显然是在其中处在顶尖的位置了。

  房间内的陈设确实不怎么好,不大的双人床就占据了房间内大部分的空间,亚麻色的床单和被褥也不是什么太好的料子甚至连他们古堡中的兽皮都比不上,三日月摸了摸有些粗糙的床单,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把怀中的恋人放在了床上。

  “……三日月?”经过了这样的动作,山姥切总算是清醒了那么一下,眼睛半睁开来,略带疑惑的看着三日月。

  “没事,睡吧,我在这里。”三日月坐到了山姥切的身旁,把手伸进那兜帽内部去揉着山姥切温暖的耳廓,面上的笑容又是加深几分缓缓的说道:“今晚过去,就好了。”

  凶狠,残暴,嗜血,几乎丧失理智,这几个词几乎是可以完美的阐释纯血狼人在月圆之夜的状态,他们化身为最原始的状态,在月光之下嚎叫,尖锐的獠牙几乎是没有任何阻隔的刺穿猎物的皮肤,皮毛上爪牙上常常沾满鲜血,甚至多到可以随着他们的动作滴落下来。

  但这种情况,绝大多数是不适应于山姥切的,从小就处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中的他,与狼人的幼崽相比要更像一个人类的孩童。未曾谋面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馈赠,大概就是在这月圆之夜里难得的安宁了吧。

  年幼时依偎在养母的怀中,长大后被恋人紧紧的抱着,只要没有外界的干扰,他能够用睡眠的方法,在昏沉甜美的梦境中度过所有对于狼人来讲宛如噩梦一般的夜晚。

  黑色的雾气仍绕在房间的底部,把本来就深色的地板侵染了个透,三日月摸着恋人额头的手微微一顿,顷刻间,雾气上涌,将山姥切整个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三日月缓缓的收回了手,警惕的看着窗外的天空,血族良好的五感告诉他,在林中,不远处的森林之中传来了狼族嚎叫的声音,更准确来讲,是狼人的声音,以及透过半掩着的窗户外渐渐飘进来的,淡淡的血腥味。

  狼的声音似乎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靠近,血腥味也渐渐的浓烈起来,三日月心里清楚,他所驱使的雾气不是没有弊端,至少是不能完全隔绝山姥切对外界的感知的,而这样的声音和味道显然也是一种不能忽视的刺激。

  “我去看看……”三日月低声冲着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走到门外的鹤丸说道。

  随着话音的落下,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房间内,只留下那些没有散去的雾气。鹤丸刚刚开了门看着屋内的景色,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把窗户关好后靠在墙边,大概是因为年久又潮湿的缘故,窗户的边沿有些弯曲,并不能完整的与窗框贴合。鹤丸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木质的窗口,实际上却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一切的动向。

  另一方,三日月很快就赶到了那声音的发源地,此刻已经离森林边境不远了。

  三日月站在树下,抬起手,几乎是很轻松的就止住了前方奔跑过来的狼人的步伐,狼人的身上沾着一点点的血迹,但与三日月所想的不同,显然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狼人正用一双血眼凶狠的盯着三日月,尽管他的四肢都被黑雾牢牢的绑住,但喉咙见不善的低吼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而更引三日月注意的是,狼人的身后背着的,是一个黑发的年轻人,短发被鲜血所浸染粘稠的贴在额头上面,几缕血迹顺着额头流过闭着的眼睑,随着狼人挣扎的动作年轻人也是掉在了地上,而见此,狼人显然是显得更加急躁。

  “这可真是……少见啊。”三日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漂亮的眼眸在黑夜之下泛出金色的光芒,舌尖轻舔了下嘴唇说:“狼人和……人类。”

 不过说实话,狼人和人类的组合显然是比血族和半狼人的组合要常见的多,而三日月也大概上知道这样的组合为什么会出现,忽略种族恩怨不谈,狼人有着一种,在血族看来几乎是会把自己送上绝路的,近乎是本能的习俗。

 尽管绝大多数的狼人都不会与人类有过多的接触,但还是会与人类打一些交道,与血族内部对血统的推崇不同,狼人中甚至有一部分深深的怨恨着体内流淌着的这份血统,但源自于这种血统的不仅仅是月圆的诅咒还有那对于恩情近乎偏执的偿还。

  如果对己有恩,那么不论种族血统,从即刻起,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你的期望就是我的期望,你将成为超越一切感情的特殊的存在,并用不背叛。

  这点,与自由自在不愿被道德所约束的血族也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说,两个同属于黑暗的种族,就这样有着近乎两个极点的对立面。

  永不背叛,绝不背叛,只要决定了那无论对方是什么反应,狼人都会将这个信条贯彻到底,因此丧命的狼人绝对不占少数,但是在他们短暂又承受着诅咒的生命里,还是一代一代的遵循着这古老的条约。

  甚至说,他们会把认定的对象镌刻在本能之中,无论怎样失去理智怎样嗜血疯狂,都决不会伤害那人分毫。

  甚至说,在三日月看来,山姥切对他的陪伴、跟随甚至爱恋,都多少带着这些从血脉中流传下来的影子。

  “吸血鬼——!”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狼人低声喊出了在血族看来明显是蔑称的称呼,尖锐的獠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为什么拦住我。”

  “嗯……”三日月看到这副场景显然也是来了一些兴致说:“你这幅样子,就算进城也是会被赶出来。”

  “……那也没有关系……那些家伙总会有善心去救救……被狼人当作猎物捕获的人类的。”狼人喘着粗气说道,尖锐的利爪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依旧是没有放弃的在挣扎着,本来应该冰冷可怕的兽眼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些悲痛的情感,短短续续的说:“只要国广……没事……”

  “……”三日月本来打算就把狼人丢在这里一晚不管然后自己离去的步伐一顿,回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看起来无比凄惨的狼人和人类,人类的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紧闭着的双眼也没有办法看出他眼睛究竟是怎样的颜色,但是狼人口中的名字显然是巧合的不能再巧了,三日月深吸一口气说:“……堀川国广?”

  听到熟悉的名字,狼人的耳尖一颤,随即抬头看向三日月,三日月则是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角,黑色的雾气渐渐从狼人的身上松开来,他本来也以为山姥切会是他与狼人这个让他提不起什么好感的种族,唯一的交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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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 」∠)_ 突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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